她说这话的时候,表情始终都一个样,没有愤怒,没有难堪,一派若无其事,好像受了言词攻击侮辱的人不是她,而是旁人一般。
在这种情况下,楮墨心里开始有了一丝后悔。
这话真新鲜,这么多年来,他从未有后悔的时候,也不允许自己有后悔的机会,但是这一次,他或许话语有些过分了。
伴随着凤夙的呕吐声,又是一口鲜血没有控制压抑住,瞬间夺口而出,这一次凤夙下巴处全是鲜血。
见她这般模样,楮墨倒是一时忘了先前言词恶劣,连忙上前想要查看她究竟因何才会这样。
手还未触及她的身体,就被她不动声色的避开。
“刘嬷嬷怕是快过来送药了,皇上还是避一避比较妥当。”
经凤夙这么一提醒,楮墨脑海一清,方才记起还有刘嬷嬷这一号人物,她离去多时,怕是稍后便会再来,这里确实不宜久待,但……
“堕胎药,你若不想喝,便没人能够勉强你。”也许连楮墨自己都不清楚面对这样一个瘦弱清冷的她,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。
楮墨是帝王,此话出口,无疑好比圣旨一般,似是一场无言的口头承诺。
凤夙看着他,若有所思:“皇上担心我会届时死在这碗堕胎药上面吗?”
楮墨黑眸,慢吞吞的从凤夙身上打量过去,“天下之主,在还没有明朗落定之前,你怎能这般轻易死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