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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色的碗。

白皙的手。

极致的反差,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尖锐和冷寒。

凤夙低眸看着药碗,并不急着喝,而是抬头将眸光凝定在刘嬷嬷的脸上:“劳烦嬷嬷一早起来为我熬了两次药,感激之情,阿七放在心上了。”

刘嬷嬷眼眸闪烁,低头不看凤夙:“姑娘说的这是哪里话,为你端茶熬药,这都是老身份内之事,应该的……”说着,又补充呢喃道:“应该的。”

凤夙感慨道:“我乃孤女出身,来到东宫云阁后,承蒙嬷嬷教导提点,才不至于惹出什么笑话来。嬷嬷所做也许只是职责所需,但我道声谢却是应该的。”

刘嬷嬷闻言,眸光复杂的看着凤夙,良久后一叹,随即语声凝滞道:“姑娘,药该凉了。”

“是啊!再不喝确实该凉了。”凤夙最后看了一眼那碗颜色暗沉的药汁,手指缩紧,最终在刘嬷嬷的目光下,毫不犹豫的仰头喝下。

她没注意到,也许凤夙是知道的,刘嬷嬷在凤夙喝药的时候,几次欲言又止,明显有话要说,但却硬生生的压抑了下来。

刘嬷嬷要说什么,想说什么,凤夙隐约猜得到。

也许,刘嬷嬷想质问她那个孩子究竟是谁的?

也许,刘嬷嬷见她喝药的时候,有过打翻药碗,阻止她喝药的冲动。

不管是哪一种,刘嬷嬷在最后关头,最终选择了漠视。

凤夙没有责怪刘嬷嬷的意思,姑且先不说刘嬷嬷和燕箫的关系,就拿主仆来讲,刘嬷嬷是仆,燕箫是主。燕箫交代给刘嬷嬷的事,哪怕再违背刘嬷嬷的意愿,她也只能执行,而不是逃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