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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京想说什么,但最终却改口说道:“……我说,一个又一个女人当着我的面宽衣解带,我难为情。”

凤夙含笑看了他一会儿,然后抱着他,直接塞到燕箫怀里:“你儿子,给你。带他离开这里,总之暂时不要出现在我面前。”她担心,自己会忍不住一脚踢飞他。

这么难缠的孩子,她还是第一次见。

只不过是吃奶罢了,瞧瞧他都在想什么?宽衣解带?难为情?不想了,不想了……折寿。

凤夙把孩子塞到燕箫怀里的时候,燕箫下意识接住,父子两人目光相触,在目睹燕京笑容灿烂的表情时,燕箫下意识皱了眉,觉得头皮一阵发麻。

打开门,将他交给刘嬷嬷之前,燕箫低声对燕京说了这样一句话:“我觉得你还是不说话比较好。”

门口,燕箫正在跟刘嬷嬷浅声低语,从凤夙的位置望过去,正好可以看到燕箫的背影。

挺拔如青竹,孤傲中却又带着几分清雅。她知道燕箫幼年在隐宫呆过,十岁的时候才离开那里,出宫后,一直不受燕皇待见,在宫中和刘嬷嬷相依为命,如履薄冰,每天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。

虽然他适才对过往之事只是一笔带过,没有深谈,但她可以想象。

八岁时,他母妃被白玉川糟蹋而死,随后他和刘嬷嬷又在隐宫呆了两年。那两年也许才是他最苦的两年。

一个失去父皇疼爱,母妃庇护的孩子,想要在繁重的劳役中生存,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。

况且,白玉川向来心狠手辣,糟蹋他母妃之后,虽然不知燕箫当时就在床榻之下,但多少会心存芥蒂。

“白玉川不曾为难于你吗?”待房间只有她和燕箫时,她淡淡的问道。

“一次失火,一次被人推入池塘,两次食物中毒,四次被隐宫管事罚跪雪地里受罚,无数次被人恶意浇湿过夜棉被,时常被一群孩子围殴……”燕箫眼底拢上了一层阴霾,似化不开的乌云,“这不算什么,有孩子让我从他们胯下爬过去,我带着微笑,像个胆小怕事的傻子一样,窝囊的钻了过去。胯下之辱,我都能忍,还有什么是不能忍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