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筠重重点头:“伤心,好像谁把我的心给挖走了,胸腔里空荡荡的。”
凤夙很平静,眉眼间一片暗色琉璃,不动声色道:“尘世中人,皆被命运掌控在手,成为强者玩偶,宛如手中沙,就算再如何依依不舍,也终要随风而散。故人已去,纵使我们清泪无限,万丈黯然,也终是一场酒醉残梦,叹往事如风,堕落红尘最深处。”
阿筠皱眉道:“娘亲希望儿忘了姨娘吗?”
“既死别,永难见,何需……惦念?”初听无情,但又何尝没有怅然之意。
阿筠好一会儿没说话,良久后才道:“不想念,但偏又想起。”
凤夙声音如常,淡淡的:“那便放在心里,偶尔想念,永久放下。”
“娘亲能做到吗?”孩童之声仿佛历经岁月如潮,带着迷蒙雾气,眉间忧愁藏匿在额头水纹褶皱中。
“……能。”很久之后,凤夙唇齿间迸出这么一个字来。
单调,凄迷,绝情,无奈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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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影渐深,宫苑重影叠叠,小别秋风,落花纷纷,风乍起,素衣飞扬。
燕箫入殿,便看到倚着床头看书的白衣身影。
衣袍渐松,越发衬得她身形消瘦,他见了,一如往昔,心头狠狠缩了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