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抽了抽鼻子,却不敢真的停下来。

双腿不停地跑着,僵硬地跑着。就像下定决心跑步减肥的第一日,跑到最后眼神涣散,大脑混乱,全身上下只有两条腿在马不停蹄地动着,连停下来的动作都忘记怎么做的时候。

不知道跑了多久,周围的灯光逐渐变少,人群也愈渐稀疏。

耳旁也由人声鼎沸变得寂谧无声。

一眼过去,这条路上的行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。道旁的路灯孤寂地将昏暗的亮光横泼在地上,将人影慢慢拉长拉短再拉长。

来到那条平日里每日要经过的路口时,她大脑还没有做出任何指示,脚下就自觉拐了弯,重生来第一次踏了过去。

一来了这里,她的脚步不自觉地就放慢了下来,大约与五六栋装修得格外奢华的小楼房擦肩而过,她才彻底停下来,缓缓向右转过身。

立在面前的房子的体积并没有那么大,从正面看上去却显得格外精致。

房子外面被红砖筑成的的围墙围了一圈,一面浪费着土地,一面经营着肃穆的形象。

她晃了晃脑袋,轻车熟路地通过狭小的小道绕到房子背面,踩着围墙上人工弄出的凹突处,噌噌两下爬了上去。

围墙顶部插了细细碎碎,大大小小的玻璃渣,双手按上去的时候,却没什么痛感。

夏澜像个喝醉酒的小孩子,一个重心不稳,朝围墙内侧倒了进去。

她吓得一个激灵,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,比大脑清醒得更早的是她的双手,在差点失控砸到地上的时候,她猛地扣住了围墙上的玻璃渣,双腿晃了晃,稳住了身形。

作为一个记吃不记打的姑娘,她一脱离危险,大脑就又罢工了,身子晃晃悠悠地攀着墙壁,磨磨唧唧地蹭到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