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苒坐在床边,空调风吹在身上有些凉,连照进屋里的阳光似乎都没有温度。
他握住周群没有扎针管的那只手,那指尖也是凉的。
任苒缓缓的摩挲他的手指,手掌,希望他能觉得暖和一点。
他闭上眼,把脸颊贴在周群的手背上。周群手背上有一点汗毛,硬硬的,扎在脸颊上有些刺痒。黑暗中,任苒听到周群脉博跳动的声音,那样微弱。
他觉得这世界上,只剩下了他一个。
而他也快要疯了。
他听见记忆中传来的痛苦的哭喊声,那是他的不甘,他的痛楚,他的愤恨。
小陆动作迅速,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已经回来,他拿著一张纸,上头抄著他查来的东西。
他用什麽办法查的任苒不去关心,他接过那张纸看。
上头抄的就是医院的一份记录。任舒送来时昏迷,那麽登记送他来的人的姓名很有可能。任苒本想著如果医院找不到底子,就去交警记录那里查。
不过他没有料错,这份记录上的确记下了送任舒入院的那个人的姓名,还留了一个手机号码。
白纸上写著蓝黑色墨水的字迹。
任苒前面看的极快,手指轻轻在字上掠过去,到最後那个名字上的时候,停在那里。
是个他认识的人。
小陆不著痕迹的端详他。刚才他出去时已经回报孙浮白,这位孙少爷让他查的什麽事情。电话那头孙浮白沈默了几秒锺,说:“给他查。”
小陆意外的不是别的事。他跟随孙浮白快有三年了,这个人说话做事从不犹疑,但是刚才他说完话,孙浮白的沈默,不同寻常。
任苒点了下头:“麻烦你了。”
“您别客气,有事尽管说。”
小陆很知机的退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