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着台阶朝东走,周群不知道还要去看谁,但是祭品多准备了两份。
那两块墓碑挨得很近。白色大理石碑上头雕着莲花,任苒站在那墓前,一声不响。
墓碑上嵌有照片,那是个很清秀的男子,姓任,任舒,任苒将一把菊花放在墓前。
周群低声问:“这是你的朋友吗?”
任苒看看他,没说话。
然后,旁边又一块墓碑。
周群看着那墓碑上的名字——这是兄弟两个吧?
那照片上的年轻人神采飞扬,简直······完美,周群从来没见过比他更出色的人物。
任苒站在那出神。
周群把花和水果放下,掏出手绢把那张照片擦了擦。
他没见过这个人,这样的人物,谁见过他也不会忘记。
可是他觉得,很熟悉——
似乎,他应该认识这个人。到底,在哪儿见过?
他转过头:“他······我认识吗?”
他们多少年都在一起,除了中间那四年的间断,基本上,他们的生活轨迹是重合的,朋友通常是两个人共同的,也许······他真认识照片上这个人。
“我不知道,也许······”
任苒的回答很含糊,他朝前走,在亭子里的长椅上坐下,周群坐到他旁边。
“我觉得我应该认识他,可就是想不起来。”
“你相信,人有前世和今生吗?”任苒伸过手,两个人十指交握:“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。”
台阶上冰凉潮湿,风吹过来,插在墓碑前的花束轻轻颤抖,上面的雨珠滴下来,就像人们隐忍了许久的眼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