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岩收紧手指,生生的捏碎了手里的玻璃杯,橙汁的香味明朗轻快,混杂着血液浓腻的腥甜味,叶沐一阵反胃,咬着舌尖硬生生忍住。

“容岩,我后悔了,我喜欢这份工作,我不辞职。对不起,先前我不该答应你的。我不该……不该妄图变成你想要的那个叶沐,你看,画虎不成反类犬,现在多凄凉啊……”

容岩面无表情,缓缓松开手,伤口被拉扯,血流的更多,滴答滴答散在白色手工地毯上,触目惊心。叶沐越身拉过茶几下的急救箱,拿出药和纱布来给他止血。容岩轻轻推开她的手,他笑,站了起来,“叶沐,”他冷冷的声调像是十一月份的雨,寒彻入骨,“你就抱着你那份见鬼的工作和变态的自尊心过一辈子吧!”

叶沐抬头,也是微笑。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,除了腹中还未成形的孩子,她只剩下那份见鬼的工作和那些少得可怜的自尊心。

“别动,”她牵过容岩还在滴血的手,细细挑出玻璃渣子,上药包扎,“好了。洗澡的时候套个塑料袋在上面,不要沾到水。”

容岩抽手,转身离开,再不愿和她多说一句话,甚至没有哪怕再看她一眼。其实只要一眼,他就能看懂,他的小怪兽,此刻眼神有多么的悲伤绝望。

睡觉的时候容岩没有去客房,叶沐心里清楚,他现在把她当做空气,同处一室也没有关系。上次吵架的时候,她要走他不让,说这个房子已经过户到她名下,要走也是他走。而这一次,叶沐很清楚,他是真的要走了。

一整夜叶沐都没有睡,容岩面朝外侧,她在他身后抱着他,贴着他的背,嗅着他身上的味道,睁眼到天明。

早上容岩稍微动了动,叶沐立刻收紧了手。容岩无声的掰开她青白的手指,叶沐终于忍不住,整个人扑上去。

“放手。”

“容岩……”叶沐几乎是绝望的叫着他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