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什么?”惋蓉听到是那婧妃替她求情之时,突然大惊失色地冲着那些侍卫发出怒吼。
她们口中所说的婧妃,可是那愚蠢的女人?怎么可能,她不是应该到了阎王殿了吗,怎么还有力气,还有气替自己求情,这绝对不可能。而且,自己说用的药是她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异族毒药,宫中太医根本无人能解,也根本没有人知道这种毒性,怎么可能还让她活到现在?
“快点走吧,蓉妃娘娘,晚了属下可不好交差。”众人不禁对她突来的疯狂叫声有些吃惊,你们文弱的一个女人,竟也有如此凶悍的时刻,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。不过,众人也没有对她的问题予以理会,全当她是出于内心的谴责。
说完,众人上前,欲将她带走。也就在此刻,福娘从屋内踱了出来。这一刻,她也早已预料到了,可是再一次看见,视若子女的主子被人如此欺凌,心下也不觉泛起犹如针刺的疼痛。
“侍卫大人,咱们家娘娘究竟是犯了什么事情,要劳烦你们多位大人前来这个几乎无人出入的静思斋啊。”福娘偷偷拭去了些许泪花,有回复了一贯的神情,强作镇定地问道。
“问你家娘娘吧。”这个静思斋,连你主子都不放在眼里了,区区一个老奴才又怎么会给你一丝一毫地客气呢。
“老奴实在是不知,还劳烦官爷给老奴说导说导。”
“你家娘娘,现在是皇上说怀疑的头号嫌犯,所以将她带走,这都是皇上的旨意,老嬷嬷若是有什么疑问地只管问皇上去。”另一人见她如此烦人,忙接口道。
“官爷,弄错了吧,咱们家娘娘一步都未出过这宫门,整天就在这儿吃斋念佛,为皇上和天下百姓祈福,有怎么会成了皇上的嫌疑犯人了?”福娘故作不解,不死心地问道。
“我说你这嬷嬷怎么就你们烦人呢,咱们奉是的是皇上的旨意,是皇上的旨意,听懂了没有,看你年纪也不大,怎么就成耳背了呢。”一人实在受不了她的多话,不觉恶言相向。
而众人听得那人将那老嬷嬷损了一遍,不觉大笑出声。静思斋内顿时嘲笑声四起。
见你们多人笑话,福娘没有一丝一毫地畏怯,却是在望向惋蓉,接触到她那哀怨的眼神之际,心下不觉一惊,她知道她的娘娘还是有心的,起码对自己,她就无法做到全然的漠视。收拾起那被打乱的心,福娘又继续和那些禁卫军们周旋着。
“老奴耳朵是不太好使了,让各位官爷见笑了。禁卫军大人适才说咱们家娘娘是嫌犯,那娘娘可并没有离开过老奴半步啊。那老奴岂不也成了嫌犯,既然如此,老奴恳请各位官爷将老奴一并带走。”福娘镇定自如地对这众人说道。
“和她无关。”一直漠视着福娘被众人欺凌的惋蓉忍不住开口道。在她心里,除了皇上,还有一些东西她也是尘封在心里,而此刻却也不免爆发出了,毕竟此去可是送命,不是游玩。对于福娘对自己的好,对自己的忠诚,惋蓉一直都是知道的,只是她一直都是漠视地,一如她冷眼看他人生死一般。而又非全然地漠视,至少,这样的生死关头,她还试图挽救一个人的生命,她也不全是无情的。
“这老嬷嬷说的话也有道理,要说宫中这样的事件,都是主仆二人合谋所为,既然主子犯了案,做奴才的自然也是脱不开干系的,尤其是像他们这般,就他们主仆二人的,就更不用说了,指不定这注意还是奴才给出的,这宫中奴才教唆主子做坏事的多了去了。那么咱们就将她也一同带回去复命吧。”为首的人不顾惋蓉的反对,径自对着众人命令道。
于是,众人连同福娘也一并带走了,这个本就荒凉的静思斋,此刻顿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孤寂夜色之中。而一直不肯停歇地雨,也仿似在为这个宫殿凄凉和悲情哭泣一般,不停地抽泣着,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。
“福娘,合时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儿了。”惋蓉见那福娘来到作家的身侧,不禁开口责备道,预期尽是那身为主子的傲人和凛然。
“娘娘,您去哪里老怒便跟了去哪里,这辈子,福娘我就是你娘娘的人,生也相随,死也相伴。娘娘此去怕是凶多吉少,福娘又岂会一人独自求个苟活呢。”福娘此刻的眼无比的纯明,闪着坚定无比的光。
惋蓉见她这般坚持,默然不语,径自转过头去,让那已经不知道是何滋味的泪滴悄然滑落。其实在她冷厉如霜的内心,还是又你们一块角落是很容易被人瓦解的,那就是亲情,自己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,按说没有后悔过,也不是全然没有,只是,她的骄傲,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后悔,跟不允许她认错。从来都认为自己将是至高无上的她,即使是有一天沦为了弃妃。被安排在这座荒凉的宫殿内潜心修佛,而她的内心,依然是火热的,她永远不会像现实低头。这一切,她不过是看成一个过渡,一个成为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的磨练。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,她看清楚了一切,希望顿然破灭。她没有选择,为了她的理想她必须这么做。最舍不得的,就是伴了自己多年的福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