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忘记了,她是从一千年以后来的吗?那个时代的人和我们不一样,你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吗?”景梁拭直流的鲜血,镇定自若地笑说着。这些,都是梅妃交给他的信息,现下,他只有按照原定的戏码演出着。
寒子悠双眸嗜血的望着眼前的男子,他所说的他一个字也不相信。他的婧儿绝对不会背叛自己,他们之间的感情,是任何都无法溶入的,所以即使他知道他所说的都是属实的,却绝对不相信婧儿和他一起的事实。因为,他的眼神里,没有对婧儿的爱,他看得见,而且,他眼里,摇曳的,是另一个人的身影。
“休得胡言。”雾云忍不住出声制止道,也不管什么宫廷礼仪,没有皇上的允许,就径自出声制止道,她不容许有人玷污皇嫂的名节。
“胡言,我说的都属实吧。”景梁嘴角泛起轻蔑的笑意,却是对自己的嘲笑。嘲笑自己竟然会答应梅儿这样的要求,嘲笑自己那可怜的爱情。这一生,他都在不断地追逐着他,放弃了理想,放弃了报复,只求能那么静静地望着她。而她,直至最后,依然还是选择了这个连看都不曾看过她一眼的男子,终究是一次又一次地欺骗着自己,而他,确是那么地逆来顺受,一切只因这该死的爱。
一百四十六章 机关算尽,终是曲中人散!
“知道这些的可不止你一人,在座的起码有四五个人知晓此事,而且,平日里跟随皇嫂,替皇嫂宽衣沐浴的哪个不知道这些密码,你以为知道这些事,就可以随意污蔑了吗?”雾云气氛地说道。为什么现下皇嫂,人影都不知道在哪里,这里的一群人却还要这般污蔑她,这几日,她所受的苦,已经够多了,而现在,还要承受这群人的污蔑,那么善良率直的一个人,怎么能一下子接受得了这么多。
雾云话音刚落,就听得一阵哀号声,只见人影倏闪,寒子悠已然将那地上的梅妃钳制住,力道之猛,令那想飞嘴角不住地流血。
“不要。”景梁见那梅妃被寒子悠这般虐待,心里疼痛之极,根本无暇顾及自己是否露初了马脚。他眼里只有那被寒子悠猛烈甩向一边大理石柱上的身影,顾不得多想,猛一跃身,上前接住了那纤细的身影。
“咚”的一声,一个重物落地的声响响彻整个大殿。大点之内,悄然无声,没有任何人言语。只有那声头部落地的声响,还有微微淌血的声响。
“她——才是你在乎的吧。”寒子悠冷眼看想地上奄奄一息的人,这个男人完全可以不必受此一劫,不过,这也证明了眼前这个女子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了。如果此刻摔向地面的是婧儿,他也会奋不顾身。他所说的没有任何破绽,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自己妻子的私密被人知晓都会无法镇定思考,而他最大的破绽,就是那双无爱的眼睛。一个人真爱另一个人,眼里会闪现她的身影,而不是倒影出别的女人的影子。
“梁哥哥,梁哥哥。”梅妃,立马转过身来,跪在地上,却赫然发现身下的男人头部浑身失血,嘶哑着声音喊道。她用手捂住她的头部,只是,没有办法,她止不住,她的双手沾满了他的鲜血,而且她的手也在流血。是流血,不是滴血,那血水犹如泉涌一般,倾斜过她的五指,流入地面,她的身上,身下,地面全是血水。
“怎么办,怎么办。梁哥哥,你顶住…顶住。”梅妃愕然地跪立在原地,眼神盲目地望着四周。她感觉到身下的人的温度正在一点一点地流失,她感觉到她在失去他,为什么,为什么?她要失去他了吗,她真的要失去那个一直在身边默默保护自己的男人了吗?不可以,不可以,绝对不可以。梅妃疯也似的摇晃着脑袋,将那双全部是血的手捂住脑袋,“咚”一声,景梁失去重心,毅然倒地,他的头部浸泡在一片血色中,却努力伸出双手去触及那张自己垂暮了许久的容颜。
“太医,太医,太医呢?”梅妃疯狂地叫嚷着,却没有一个人回应着她,此时她的眼里,再也看不见那高贵无上的王,她心痛,真的纯粹是为了身下的男子,当景梁的血手抚上她容颜的那一刻,她怔住了,停下了一切举动,梅妃一把握住他满是血的手,加上自己满是血的手,她们就像是从血水里出来的一般。
“梅儿…”到了这一刻,他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,该说的都已经说了,为什么人非要到最后一刻才会去珍视眼前的幸福呢。他所能做的只有注释着她,注释着她的容颜,将她牢牢印记在自己的心海,以便来世还能寻得她。
“我在,梁哥哥,我在…。”梅妃不住地掉眼泪,双手死命地握住景梁的手,感知他手心越发冰冷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