佯装成熟却不足二十岁的男孩把脸埋在枕头里声嘶力竭的吼,眼泪糊得喘不过气来,不知道是喊给唐肖听,还是给忍不住心怀希望的自己。
从陈光的病房出来,唐肖又去看望了陈玲玲。这个坚强的母亲因为长期以来压力过大,精神也早已绷到了极点,在确认小花身体并未受损,醒来的几率较高后,她就如释重负地晕了过去。
医生和护士对此早已习惯,他们把陈玲玲安置在一个安静的病房内,给她上了吊水,让病人自己醒来。
病房,消毒水,营养液,这就是大多数人来到基地以后度过的第一个漫长而安全的睡眠。
如果不是唐肖表达出了明确的拒绝,这些医护人员还打算劝说她注射一发镇定剂,缓和一下在外漂泊多日的“惊慌”和“惶恐”。
唐肖:“……”
惊什么?什么恐?
看着她无动于衷的反应,俊秀温柔的男护士遗憾走开,走之前还不忘塞给他一个名片,“如果你觉得需要心理援助了,可以按照这个地址去找白医生,他会帮你解决一切问题的!”
白医生……吗?
唐肖把名片塞进口袋,逆着人流走出来,看见了等候在门口的冯上校。
他微笑道:“第二天了,感觉如何?”
唐肖回答:“还不错。你们这里熟食店的鸡腿挺好吃。”
冯上校笑了笑,唐肖注意到他眼角有挥散不去的疲惫,昨天恐怕一夜没睡。
现在基地内外封锁,摘星市的研究资料也统归研究院忙活,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负责城防的上校紧急商讨一整夜?
冯上校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,便立正敬了个军礼,“这次来找你是有要事,唐小姐,请你随我走一趟。”
虽然知道几乎不可能被发现,但在第一瞬间,唐肖还是忍不住想起了被她装进空间袋的某个正在昏迷的暴|力小女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