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世禛不得不调转目光。
阑珊深深呼吸:“方才,王爷说计老后继无人,可……可是据我所知,老先生似乎还有一个嫡传弟子,难道王爷忘记此人了吗?”
“你是说温益卿?”赵世禛立刻说。
这个名字冲入耳中,带给阑珊的,是昔日的隐痛。她点头:“正是此人,世人皆知他是老先生亲传弟子,且如今也在工部担任要职。”
“他嘛,”赵世禛的口吻里多了一丝冷意,又仿佛是几分淡淡的鄙薄:“本王对他的为人有所保留。”
“为人?”阑珊疑惑。
赵世禛哼道:“为了攀龙附凤,不惜害死自己的结发之妻,这种人,不值一提。”
阑珊身子一晃。
在赵世禛的注视下,阑珊只能步步后退,将似乎失去了知觉的身子靠在旁边的柱子上。
“你怎么了?”赵世禛盯着她,“脸色如此苍白。”
阑珊本是得掩饰几句的,可是赵世禛刚才那句话的杀伤力太大,叫她无法招架。
她只能极力扭头看向栏杆之外:“小人、一向怕冷,大概是站了太久,有些难以禁受……”
话音未落,赵世禛已经站起身来。
在阑珊恢复力气抬头之前,只听“呼啦”一声,柔滑如水的缎袍飞舞而起,如一块轻云,缓缓地落在阑珊身上。
目光所及,竟是赵世禛原本穿着的松花色缂丝袍子,居然披在她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