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沅这才忙擦干了眼泪小心地扶着她进浴桶,热水泛上来,碰着那些淤青之处,就如同万千牛毛般的针刺着一样,阑珊咬紧牙关不肯出声,泪却疼的止不住掉了出来,像是阿沅忍住的那些又送给她了似的。
阿沅不许她动,翻箱倒柜地找了块自己不舍得用的丝帕,沾了水给她擦拭。
那些伤痕给水一浸,样子更加骇人,阿沅越看越觉着心疼,草草地伺候她洗过了后,把赵世禛先前送的那瓶药找出来,一寸一寸地给她涂。
阿沅的手指很温柔,阑珊乖乖地不动,心里却突然想起赵世禛为她查看的情形。
“不是说有首辅大人照拂着么?怎么还把你派到外头去?”好不容易涂遍了,那药也几乎见了底儿,阿沅把药瓶反过来倒了倒,叹道:“这么好的药没了,可别再有下次了!不如告诉那个什么张先生,以后别叫你往外跑了,也省的危险。”
阑珊笑道:“这次是赶上了,总不会是次次这样。”
这药果然极好,很快的那些难熬的痛消失殆尽,身上清清凉凉的,阑珊披着一件里衣,很快入了梦乡。
因为身子不适的缘故,次日未免晚起,阿沅想给她请假,阑珊不许,忙忙地雇了辆小车来到工部。
谁知到了营缮所,才知道原来江为功早上派人来递了请假文书,说是腿伤严重了,引起发热,需要在家仔细调养数日。
阑珊听了不免替江为功担忧,她这边情形要好的多,早上醒来就发现那些青紫痕迹几乎都退了大半,疼的也不似昨儿那么厉害,不知是否是那药的功效。
还未坐下,那边温益卿派了人来传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