阑珊见状知道他是做噩梦了,又怕他乱动,忙轻轻摁着他的肩膀:“殿下,殿下不要担心,这是在做梦呢!”
如此说了几回,赵世禛终于安静下去。
阑珊还未完全放心,赵世禛却又像是冷一般开始发抖,脸色也转做苍白。
“疼。”他咬着牙,低低的说。
阑珊以为他指的是手臂上的伤,才要再去看看有没有妨碍,赵世禛道:“腿、断了吗?”
阑珊猛然巨震,她抬头看着赵世禛,想到他方才叫“父皇母后”的情形,总算明白了他的“噩梦”是什么。
“没有,”阑珊深深呼吸,俯身轻声道:“殿下放心,好好的呢。”
“冷……”赵世禛叹息似的,含糊着喃喃,“冷的很啊。”
阑珊心头一动,退到他腿边上,抬手从被子底下探进去,摸索到他的膝盖,果然,手底的膝头其凉如冰。
一定是在之前的那场宫廷之变中留下的后症吧。
阑珊在床边半坐,把双手搓了搓,才又探到被子底下,将手掌心捂在赵世禛的膝头。
慢慢的,他不再梦呓,又沉沉地入了梦乡。
阑珊盯着他的脸,生恐他还有什么变动,看了半晌终于有些撑不住,便慢慢地将身子卧倒,在他腿边上蜷缩着闭了闭眼,她一心记得还要喂药,所以不敢让自己就睡过去,因此才有睡意又忙惊醒。
如此几次,恍恍惚惚中,总算听到外头有一声轻响,阑珊知道是高歌来了,便抽出了双手下地。
只是她这样扭着身子久坐,双腿都有些麻了,撑着慢慢走到帘子旁边,高歌正站在桌旁,见她如此便过来扶着。
阑珊有些赧颜:“坐太久腿有点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