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恒也笑道:“就是说,坐了说话吧,又不是正经公堂。”
阑珊正觉着嗓子眼里有些不太舒服,低低咳了两声,却不便落座,因为温益卿并没有出声。
她也不想打量温郎中的脸色,因为在阑珊看来,自己这一病晕厥,又在赵世禛跟前儿不离左右的,温益卿当然更加有想法了,指不定脸色是多难看呢,何必去瞧他自找不痛快呢。
“多谢殿下跟公公关怀,我没什么大碍。”
才说完,就听温益卿道:“不是要说正经事吗,嘘寒问暖的是在探病?”
瞧瞧!阑珊了然地笑了。
她稍微合上眼睛在心底组织了一下想说的话,才开口道:“昨日荣王殿下拿下了许多贼人,据说那些人人坚称自己是跟海擎方家有勾连。但方家却拒不承认。而让海贼们倾巢而出的原因无非是两个,第一,是因为张公公捉住了潜伏在造船局的宋文书,正是他杀害了小顾跟忠伯,差点嫁祸并灭口了江所正,贼人以为宋文书在严刑逼供下会招认,所以才不顾一切地冲击翎海别邸,想要将人抢出,却不料人其实早已经自尽身亡了,如此只不过是引他们出洞而已。第二,贼人如此有恃无恐的出击,也还有一个原因,就是他们以为王爷重伤不起。”
赵世禛慢慢地听着,听到第二个原因,便扬了扬眉。
的确,他的确是受了伤又染了风寒,但那种“卧床不起”的话,却也是有意叫人散播出去的。比如阑珊接连两天过来驿馆伺候,底下也是众说纷纭,更是坐实了这种说法,有力地误导了海贼。
赵世禛只是没想到她竟然知道了。
阑珊并没有看任何人,只仍是很安静地垂着眼皮。
张恒点点头:“不错,然后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