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益卿担心的是,就算援兵赶到,只怕都来不及了!
“姗儿,姗儿……”极度的恐慌让他忘了所有的顾忌,颤声道:“不要,不要有事啊。”
阑珊靠在他的怀中一动不动,非常的安静,安静的反常。
“姗儿……”温益卿扶着她的脸:“你醒醒。”
一定可以出去,绝不会死在这里。
但是阑珊就这样在他怀中,并没有如先前一样动辄把他推开。
试了试阑珊的鼻息,又去袖子里摸出一块帕子试着给她擦拭脑后的血渍,丝帕很快给染透了,那刺眼的血渍让温益卿紧张到想吐。
头顶的光线在不知不觉中又悄悄地暗淡了几分。
如今这明珠的作用已经不止是照明了,它就像是两个人的生命,正在残忍的开始倒计时。
兴许是绝望作祟,在令人惶恐的寂静中,温益卿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极为可怕的想法。
也许、死在这里,倒不是什么坏事。
这是阴宅,这百牧山是巨大的一个坟墓,假如他跟阑珊都死在这里,那也应该算作是……永永远远的同穴了吧。
生不能同衾,死但能同穴,这对他而言,应该算是最最简单的跟她在一起的方式,不再有人打乱,不再有人搅局,就这样安静的……
这种想法一旦冒出,跟野草似的开始疯狂蔓延。
温益卿抱着阑珊的手越来越紧,他不想要失去,尤其是知道自己曾经失去过。
“郎中?”是阑珊含糊的叫了声。
温益卿的心像是给人攥紧,拧出血来。
她原先不这么叫自己的,调皮的时候叫“师哥”,害羞的时候叫“卿哥”……哪里是这样冷冰冰的称呼。
“姗儿,”他固执的,仗着她现在神志不清,“你该叫我、该叫我什么?姗儿,你细想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