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皇后而言,那一段真真是她生命中最可怕的时光,每天都有一种朝不保夕的感觉。
那种恐惧的感觉直到容妃被废,才终于烟消云散。
如今,那种久违的感觉突然又鬼魅似的出现了。
就在赵元吉跟皇后母子对话的时候,郑适汝也正在面对自己的父亲郑老国公。
这次不在御前,郑适汝直接道:“国公为何如此糊涂?竟把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留在府内,且那样的信任,难道就没想过这人倘若是无国无家的歹恶之徒,会把整个国公府都一块儿葬送吗?”
老国公之前给抬了出来,太医又是针灸又是灌药,才终于醒了过来。
这会儿仍是惊魂未定的:“皇上怎么处置我们的?”
郑适汝忍了一口气:“这件事如此丑恶不堪,皇上怎么可能容许传扬出去!自然会用另一个罪名来处置郑家,父亲削爵或者性命之忧倒是未必,但……这件事到底得有人出来承担,伤筋动骨的是免不了。”
郑国公老泪纵横,过了会儿又道:“不是我要留那个人在府中,委实的我以为他是好人,因为,跟他相识的时候,他跟程家的人混的很好,我哪里会怀疑这个?”
“程家的人?”郑适汝起初没想到哪个“程家”,猛然间脸色泛白:“是皇后娘娘的母族程家?”
“当然,”国公揉着鼻子,道:“不然还有哪个程家,我看那谭先生跟程家之人交好,所以才放心留那人在府内……方才御前问起来,我哪里敢说啊。”
郑适汝盯着老国公,过了半天才轻声说道:“不错,幸而国公没有说出此事。”
“适汝……”郑国公唤了声,“父亲会不会连累你、跟太子殿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