阑珊正闭目养神,闻声忙坐直些许,掀开帘子。
葛梅溪俯首问:“你好些了吗?不可勉强。”
阑珊向他一笑:“葛兄别担心,我没有那么娇弱。”
葛梅溪看着她,眼中无限怅然,心里虽有很多关切的话,说来只觉着空泛。便只说道:“别太要强了。没有人笑话你的。”
阑珊听到“要强”两个字,眼神有片刻的惘然,然后笑道:“知道,我心里有数。”
放下车帘,将身子靠在车壁上,不住地回味那两个字。
阑珊想起来,当初洞房花烛夜出事,之所以相信阿沅告诉她的温益卿背离的话,其中一个原因,是之前她正好跟温益卿吵过一架。
那时温益卿在工部崭露头角,正是万人瞩目意气风发的时候。
有天,一位同僚向他请教一副桥梁构造图,温益卿随意说了几句,其后便当作一件小事告诉了阑珊。
不料阑珊听了,便问道:“真的是凌河的桥吗?”
温益卿道:“当然,我记得很清楚,怎么了?”
“那可不行!”阑珊便皱眉说道:“我记得父亲曾经在桥志里记过,凌河的河水最为湍急,导致从桥下经过的舟船时常会失控撞上桥柱,不知道出过多少事的,如今既然要重建,怎么还用石柱桥呢?为什么不改一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