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怕他担心,可知他早晚都要知道吗?”杨时毅走到窗户旁,看了一眼外头假山流水,风景如画,他回头沉吟道:“古语有云,父母在,不远游,游必有方。如今老师也算你半个父亲,你真舍得离他远行?”
阑珊原本是不想远行的,只是一来自己已经不能在工部了,京城中不少认得她的人,行动处多有不便,二来记挂着江为功的事情,至于第三,则是她一定要走的理由,那就是赵世禛。
阑珊低头:“杨师兄……往后就拜托你多照料晏老了。”
杨时毅道:“我再如何尽心,也难伺候老师的心病,你可知他为何上京?”
阑珊道: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他知道了决异司的事情,也许是一种感应吧,老师无法放心,果然他几乎才到,你就出了事。”
阑珊垂头。
今日她仍做男子打扮,额头上也围着黑色的网巾,眉目清秀,双眼如同明溪,可因为消瘦苍白,又透出些弱不胜衣之态。
杨时毅道:“你几时动身?”
阑珊回过神来:“我本想尽快,可今日晏老说想去我家里住几日,所以……只怕要耽搁些时日。”
杨时毅点头:“倒也好。如今天寒地冻,不是好时候,你纵然想南下,最好是开了春……”
阑珊吓了一跳,开了春,那赵世禛早回来了,以他的性子,自己还走的成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