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你,寒烟”我感谢地握住了他的手,他却沉脸“【你我是夫妻,何来言谢?】不由得,我笑了:“今天雪铭应该来你这儿,你是我们大家的解忧草。”
却没想到他摇了摇头,抿唇淡笑【雪铭想一个人清静,就是不希望我们看到他其实对京城……】他垂落眼睑,略带犹疑,微微拧眉后,他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,【雪铭对京城无法放手。秋苒,雪铭毕竟做了十几年的女皇,你……明白吗?】“我明白。”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。就像雪铭,做女皇时渴望自由,得到自由时又放不下做女皇时那份整天忙碌的感觉,他不同于女儿国其他男人,从未有过事业自然不知道事业会让人上瘾。
但雪铭不同,他做过女皇,曾经拥有过能决定人生死的无上权利,岂是一朝一夕能放下的?多少帝王要在那个位置上赖到死才愿意给儿子。所以他喜欢现在的日子:既不用再提心吊胆地男扮女装做女皇,又可以依然忙于朝事。他享受现在的生活,他高兴,我就高兴。
只是没想到这样的日子,似乎是就要结束了。那到时雪铭又该何去何从呢?
而羽熙……又何尝不是一样?当初是朝曦夜雨的当家时,只想找到我,为我的死而自我放逐,而现在又在菊府呆不住,想去朝曦夜雨“善后”。这些都是耐不住寂寞的男人,你怎能指望他们真的在后院唠唠嗑,带带孩子?
倒只有寒烟,能耐下性子,只在后院煮煮茶,做做绣品。只不过,貌似这就是他以前的生活吧……
【秋苒,你就让雪铭自己想想将来吧……】寒烟的神情中也带出了一分无奈。现在,似乎谁也帮不了雪铭,只有靠他自己去释怀。
他拉住了我的双手,淡淡而笑。夜色已深,这是要叫我和他一起休息吗?可是,我还是有些不大适应。尽管与他同一屋檐两年,但突然要同床共枕就……
【秋苒,你等我一下】他忽然说。
等什么?
他微微一笑,独自入屋,出来时手里竟搬了一捆沉重的东西,我好奇上前:“是什么?”
他但笑不语。只是搬到他的翠竹林前,然后放在地上搭建起来。我吃惊地发现,竟是帐篷!之前我跟他提过,说到了夏天。在菊里山山顶搭个帐篷看日出其实很浪漫,想让他做一个漂亮的大帐篷,大家可以一起。当时我不过随便说说,他竟是真的做好了。
寒烟亲手做的帐篷不仅精致而且华丽。防水的油布打底,油布上覆盖了鹅黄的锦缎,锦缎绣满了碎花,仔细一看,有白色的小雏菊,黄色的小雏菊,红色的……小雏菊……怎么…都是菊花…自从寒烟知道我其实最喜欢的是菊花后,就不再绣梅花了。
试想,一个大大的菊花帐篷,三个大美男,还要我做什么?
转眼间,寒烟连篝火都生好了,他白净的脸在忽明忽暗的篝火中微笑:【现在有宝宝了,不方便上菊里山,今晚就在这里搭帐篷可好?】“好!”怎么也没想到看似楚楚可人的寒烟也会这么有情趣。在家里搭帐篷,生篝火,真是别有味道。
虽是春天,但夜深地寒,寒烟在帐篷里铺上了羊毛毯子,我有孕在身,不能受寒。
当我坐下后,他有取来了许多画卷,哈,正是早上他撕毁的那些,现在都已经补好,只是在那些美人的腰间都隐隐可见一道裂痕,像腰斩。“现在我们来挑画”他手执画卷挨着我坐下,拿起一副看了看,摇摇头,随即放下。我拿起他放下的画,上面的女子清新可人,资料上说是礼部尚书的女儿,能文能武。我奇怪地问寒烟:“寒烟,这对姐妹花哪里不好,你为何要摇头?”
寒烟抿嘴淡笑【清清楚楚不喜欢官家女。 】
摸下巴,寒烟应该比我了解清清楚楚,我你他们一起两年,只知道清清喜欢撒娇耍赖,楚楚喜欢躲在房间里玩刺绣。囧吧,要不是我亲眼看见,还真不会相信一个舞刀弄枪的,喜欢玩绣花针。当然,他不知道我知道他有这个喜好,就连雪铭都不知道。
我还知道,他还经常去跟寒烟偷师。这些,寒烟也不知道。所以如果把清清楚楚比作女人,那他们一个就是大家闺秀----楚楚;一个是古灵精怪-----清清。
所以我觉得,如果清清楚楚不喜欢官家女,那他们会比较喜欢有能力的女官。于是,我找到了一副同朝为将的双生女,拿到寒烟面前:“这个他们总喜欢了吧。”
寒烟取过画卷只看了一眼,就笑了。现在已经很少见他掩唇,不知是不是羽熙在教他怎么戒掉女气。
【这一对他们准不喜欢】寒烟异常笃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