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恕己极快扫视一圈儿:“我知道,这会儿他正往招县去呢。”
老朱头怔了怔:“去招县?这会儿去那里干什么,敢情是有公干?”
袁恕己瞄他一眼:“是,也不是,他是去赚钱去了。听说他近来十分缺钱。”
老朱头一想便明白了,神情略见尴尬,却又道:“这孩子,什么时候这么会过日子了,若她早知道银钱的好处,这会儿也不至于连吃个鸡蛋都要精打细算的为难了。”
袁恕己道:“朱老伯,日子过得艰难?”
老朱头道:“多谢大人下问,其实还算过得去,近来不是多添了一张嘴么,才稍微有那么一丝难为。”
袁恕己“啊”了声:“是了,我来其实是想探望一下你们家那位亲戚。他可好些了么?”
老朱头道:“大人怎么还惦记着他?他命大的很,好吃好喝伺候着,性命已经是无碍了。”
袁恕己瞥了一眼东边窗口:“他是歇息在哪儿呢?”
老朱头笑道:“我领着大人……大人莫怪,这命虽然无碍了,身子仍是虚弱的很不能下地,而且这里也有些问题。”一边儿引着穿堂去东间,老朱头放低声音,手指在头上点了点。
袁恕己诧异:“这儿怎么了?”
老朱头道:“大夫说,是跌下雪谷的时候撞到了头,所以有些呆傻了。”
他撩开帘子,请袁恕己入内。
门内炕上的男子正靠在壁上,仰头闭眸,似在出神,又如假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