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弦仍是埋着头,低低地“嗯”了声,又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
英俊道:“因为朱伯曾跟我说过,他还说……你最爱吃那辣炒的蚬子,几乎无辣不欢,但这样对你的身子不好,所以朱伯隔着十几天才给你做一次,是不是?”
眼泪毫无预兆地掉进碗里,阿弦紧紧地咬着牙,不想让自己难过。
英俊探手,将她正在拼命哆嗦的手握住:“阿弦,想念朱伯不是什么丢人的事,恰恰相反,对于逝去的人而言,只要你能记得,他便始终活着,始终都在,那也是你的心意,你不需要掩饰,更加不需要忌讳提到。”
阿弦终于忍不住,涕泪滂沱:“可是阿叔,我心里还是很难过。”
英俊道:“没关系,想哭就哭出来好了,不会有人笑你。”
阿弦将脸埋在他的肩头:“我想吃伯伯做的辣炒蚬子。”
英俊张了张口:“我答应过朱伯要好生照料你,本该替他做任何事,但朱伯的手艺天下无敌,如果我来的话……只怕注定要你要失望了。”
阿弦本极难受,但听了英俊这一句,却陡然破涕为笑:“谁让阿叔下厨了?只怕你做的比我还差哩!”
英俊道:“是么?我看未必。”
阿弦转头瞪他:“除非你的眼睛好了……或许可以跟我一较高下。”
英俊笑道:“那好,我等着这一天如何?”
阿弦点头:“好!一言为定!”
两人吃了晚饭,洗漱完毕,正要安歇,忽地听得外头一阵鼓噪。
依稀听有人说道:“听说夹道山官道上死了六个人!还都是劫道的强盗,不知是被什么人下狠手杀了,呀,那个惨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