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弦对诗文上见识有限,依稀听出几分意思:“殿下……殿下节哀。”
敏之道:“嘻,人人都叫我节哀,只是你们都非当事之人,刀没有扎到自己的心头上,当然都不觉着疼,你们凭什么装作一副假惺惺的同情模样,叫我节哀?!”
他起初还笑,可很快,话声里的狂怒却似暴风飞舞,里头挟裹着许多锋利的刀子,会把人凌迟剁碎。
虽然早习惯了敏之这样变幻莫测的性子,但是这一次的情形又是不同。
阿弦噤声。
虞娘子在旁,面露焦急之色:“殿下……”
敏之不看她,忽然又用极淡的口吻道:“闭嘴。”
阿弦忙向着虞娘子摇了摇头,她想了想,忽地也一笑:“这种滋味,我当然知道。”
敏之挑了挑眉,缓缓转头看向她。
阿弦不再说话,只是抬起双眼,平静地对上敏之的眼睛。
昔日老朱头的离去,对阿弦而言何止心头扎了刀子,如今想起,心头的千疮百孔仍森森然透着寒气,丝丝地疼。
她虽未言语,目光相对,敏之却已明白。
他复笑了笑:“是,我差点忘了。”
然后敏之缓慢地倾身坐起,他往前探身,双眼紧紧地盯着阿弦道:“那么,你告诉我,你的亲人去世之后,你有没有再次看见他?”
阿弦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