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弦因听到方才烟年执意要换衣裳打理梳妆,忐忑问道:“我是不是来错了?”
崔升道:“没什么,你来见一见,对她而言是个新鲜,兴许反而对她的病有好处呢。”
不多时,里头叫请,崔升才陪着阿弦入内。
步入内室,阿弦抬头看时,却见前方榻上端坐一位身着浅烟紫的美人,云鬓松松挽就,双耳缀着明珰,眼中朦胧微光。
虽病弱消瘦,越发见冰肌玉骨,风姿飘逸,犹如天人一般。
阿弦满心震撼,却觉着比上次在许府门口所见,更加好看了。
原来今日烟年因自觉病中,颜色颓然,故而有意地让侍女略施脂粉,免得失礼于人,故而比上次所见更有一番不同。
阿弦忙拱手作揖,恭敬道:“见过少夫人。”
烟年举手道:“十八弟不必多礼,阿弟,快请他同坐。”
崔升拉着阿弦坐了,烟年含笑凝视着他:“听说你入了户部了?”
阿弦道:“是。”
烟年道:“许侍郎是极温和识才的长者,你有如此造化,实在替你高兴。”她虽竭力平心静气,缓声而谈,但因方才一番动作,未免乏累,气息紊乱,才说了两句,便忍不住嗽了起来。
侍女忙上前轻轻抚背缓气,烟年道:“抱歉……”一句话还未说完,又咳嗽不停,握着帕子在唇上轻轻一掩,复又紧紧地握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