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恕己无言以对,——阿弦叫崔晔“阿叔”,叫他却始终是“少卿”,的确是“亲戚”有别。
但不知为何,这种想法让他心里莫名地舒坦了几分。
袁恕己笑道:“噫,终于有做人长辈的自觉了?可喜可贺。”
当初袁恕己因崔晔不管阿弦,曾也这般冷嘲过,如今见他揶揄,崔晔只又一笑,道:“我方才告诉阿弦该如何行事,接下来,就有劳少卿了。”
“好说,小弦子的事就是我的事。”
崔晔道:“既然如此,我便先回去了。”
阿弦竟觉不舍:“阿叔!”
崔晔回头:“好生呆在大理寺,事情未曾进展之前不要离开少卿身旁。”
对上他的眼神,阿弦蓦地想起另一件压在心底的事,拔腿跑到崔晔跟前:“阿叔……”
崔晔察觉:“怎么,还有事?”
刹那又觉口干,阿弦咬了咬唇,终于说道:“先前、先前是我……错怪阿叔了,我不该……曾经怀疑阿叔……”
阿弦所指的,自然就是卢烟年之事。
只是没头没脑地忽然说起来,袁恕己在旁一头雾水,也不知崔晔能否明白。
忽然他道:“我知道。”
“知道?”阿弦愣愣。
“我知道,”崔晔温声回答,望着她疑惑的眼神:“昨日阿升回府后,曾说见过你,还说你问我好不好。”
阿弦仍旧不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