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衣裳?”阿弦先是一愣,然后想到了自己最“怕”的那件事,“稍等!”
虽是才沐浴过,这番急躁,身上却似又出了汗,阿弦极快地将外袍穿好,扯了衣带匆忙系好,又把未干的头发胡乱在顶心团了个发髻,木簪子斜插。
门口果然是卢夫人的一位贴身嬷嬷,带了两个丫头,两人各自捧着一个托盘,里头放着新做的衣裳。
三个人都是喜气洋洋,眉眼带笑地打量阿弦。
老嬷嬷一挥手,丫头们捧着东西进屋放在桌上。
嬷嬷道:“快看一看可中意,都是近来时兴的花色跟样式,倘若不喜这些,只管跟我说,回头再做就是了。”
阿弦瞥去,却见两个托盘中,一样鹅黄柳绿,一样深红石青,颜色鲜亮的刺伤了阿弦向来看惯了灰扑扑素淡色的眼。
苦笑:“这个、不用了吧?”
老嬷嬷却是个急性子,忙叫丫头们展示给阿弦看:原来左边托盘中盛着的,是嫩柳绿丝质小袖短襦,领口袖口皆刺绣装饰,那件鹅黄色的却是相配的裙子,并一袭花色斑斓的披帛。
另一套略厚些,淡石青的散花织锦缎上衫,深红石榴裙。
阿弦看直了眼,忽觉自己若是穿上这两件儿,大概立即就会变身成花花蝴蝶,即刻就能翩然飞走。
老嬷嬷见她半晌不做声,“满脸惊艳”似的,便也满意笑道:“是不是很喜欢?我们都巴不得早些看你换上呢。”
像是受惊的猫,阿弦浑身汗毛倒竖。
总算送走了这热情的老嬷嬷跟丫头,阿弦回屋,看着桌上那美不胜收的衣裙,半晌才走到桌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