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要闭眼,目光瞥见桌上一物,顿时又坐起来。
正虞娘子想去给她端一碗汤,见她呆呆盯着那物瞧,虞娘子便止步道:“是车夫看到,送了来的,这是你自个儿置买的呢,还是天官送的?”
阿弦呆了会儿,忽地心悸:“什么时候送回来的?阿叔……他看见了么?”
虞娘子一笑:“他自然是看见了,我问,他也并没多话,只让我好生收起来。到底是不是他送你的?”
阿弦直着眼睛盯着那套衣裙看了半晌,便长长地叹息了声:“啊……”往后倒了下去。
虞娘子吓了一跳,忙过来道:“怎么了?”
阿弦双眼发直盯着帐顶:“唉,我不想活了。”
“住嘴!”虞娘子喝止,又念叨“童言无忌大吉大利”:“瞎说什么呢?”
阿弦举手将被子拉起来,蒙头遮脸:“没什么。”
虞娘子见她鸵鸟般的,抿嘴一笑,道:“那好吧,你先睡,睡起来后,把这衣裙穿给我看看。”
“我不!”被子里阿弦大叫。
“买都买了,别暴殄天物的,何况迟早也要穿的,年下穿穿女装,漂漂亮亮喜气洋洋地多应景。”
“难看。”阿弦低声嘀咕。
“有多难看?”虞娘子把被子从她脸上拉下来,“你想闷死自个儿?且不论不难看,就算真难看……也必有人盼着看呢。”
阿弦挪动眼珠,尚未做声,虞娘子手指在她眉心一点:“自然是天官呀!”
阿弦用力翻了个白眼,屏住呼吸做昏厥状。
虞娘子哼了声,给她把被子掖好,又道:“对了,天官今日跟我说,年下他们府里办酒,请你过去呢。我已经替你答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