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弦低头欠身,正要后退,李贤道:“如果你真的这样在意我的为人名声,为什么那日你那么对我?”
阿弦一怔,李贤道:“你明明一心为我,对我极好极真,为何那天看着我的眼神像是看着……”
李贤的面上重又露出了难堪而近似屈辱的神色。
当时被阿弦的目光注视,在她眼中,他觉着自己像是什么不堪而肮脏的虫豸,无地自容,无所遁形。
阿弦听到这里,心头惊震!
温和的李贤,貌似无事发生的李贤,果然都是假相。
那天马车里的事,对他的确伤害极大。
一念至此,阿弦重又慌了起来,愧疚,害怕,迅速地让她窒息。
本来,她有个极为直截了当的理由,但是偏偏无法告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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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枝腊梅从屋檐顶上斜垂下来,淡淡香气在庭院中飘舞。
月门旁的竹子在风中轻轻摆动,簌簌之声,像是谁人情不自禁地颤抖。
随风却又送来酒席上喝彩叫好的快活声响。
而李贤望着双目泛红的阿弦,微微颤声道:“你、明明也是喜欢我的……对不对?”
他不由自主地探臂,想要握住阿弦的手。
“是,”退无可退,阿弦深吸一口气,道:“我喜欢你,但并不是男女之情。”
此时,有一种绝然而然之感。
就算是将那个隐秘抛出来……也不能再伤害李贤。
李贤一愣:“你……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