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恕己这才又回过头来。
阿弦道:“如果我发现有任何异样,我绝不会再放过他。”
双眼中光芒涌动,袁恕己怪异地笑了两声,却忽然没头没脑地说道:“赵家先前派了人来提亲,我已经答应了。”
阿弦一惊:“啊?”
青天白日,地气回暖,街市依旧繁荣,路上行人纷扰如蚁,各行各事,或忙碌,或悠闲。
袁恕己道:“赵监察品性端正,我很敬仰他,难得他看上了我……也是我的荣幸。”
他像是在一板一眼的背书,又像是荆轲刺秦一样,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质。
却完全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亲事。
过了好一会儿,阿弦道:“那么我……恭喜啦!”
好像袁恕己的那种古怪气息感染了她,阿弦觉着这两句有些干巴巴地,不够表达自己衷心的祝贺,于是又补充说:“赵姑娘我是知道的,不管是相貌,人品,才学,还是家世……都是无可挑剔的,长安城里没什么女子能够比得上……跟少卿也实在是、是天作之合,天生一……”
恭维的词像是倒了的油瓶里的油,从嘴里滑溜溜地奔了出来,尽管心里略有些尴尬。
“行了。”
袁恕己不等阿弦身不由己的尴尬奉承说完,就打住了她,他冷冰冰地瞥了阿弦一眼:“我当然知道她好,所以才同意了这门亲事。”
阿弦觉着可能是自己低级拙劣的阿谀触怒了他,只好默默地低下头去。
袁恕己望着她,看阿弦就像是做错事一样低垂着头,颠簸了一路,她的头发又有些毛茸茸的,一如当初在桐县时候的那个古怪的“小毛头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