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恕己有些不敢再审,却仍硬着头皮叫传第二人。
那浪荡子上堂跪了,毕竟是在大理寺,不是寻常等闲地方,先气虚起来:“是、是为什么拿我?”
袁恕己故意道:“你东窗事发了,还问个什么?”
浪荡子眼睛直了直,忽然叫道:“不、不关我事,不是我做的!”
袁恕己喝道:“你还敢抵赖?还不把详细同本官一一说来,但凡有半点隐瞒,让你尝尝大理寺刑讯的厉害。”
那纨绔子弟向来只知道享乐,哪里能受得了这个,便慌张说道:“大人,当真不关我的事。”
原来,因为他对那女子动了真心,便一心想让她恢复良人身份娶之,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。
这人苦缠几次不成,反被羞辱,心里暗恨,那日路过,见女子又接纳了新欢,气上心头,就悄悄地潜入宅子。
这人哭丧着脸道:“大人,我只是想吓吓她而已,谁知道她真的就被人杀死了,我、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居然还在她身旁,满身的血,还拿着刀……我害怕被人看见误会是我,所以急忙又偷偷跑了出来。”
提审第三个“路人”的时候,这人声称自己不认得高建,只是那日夜间在街头闲逛,不知为何迷了路,醒神回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竟沾着血,还以为在哪里跌了一跤而已,却突然又看见手里握着一把牛耳剔骨刀,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,惊得他把刀扔在水渠里,一路飞奔离开原地。
虽然知道在那地界发生了杀人案子,却总不信是跟自己有关。
这三个人,一个是受害者瘦弱的小儿子,一个是秘密潜入的情人,一个更绝,是个根本不相干的路人。
就算是追查凶手,也绝不会找到他们身上去。
袁恕己一连审问了三人,心中有数,这一来,岂非跟狄仁杰的那说法不谋而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