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鱼心里忽地涌出一丝酸楚,却微笑道:臣女必定恭候,随叫随叫。
皇帝点了点头:那就这样说好了。其余事也没了。朕有些累,想眯一会儿。你走吧。
他在徐令的扶持下,慢慢地躺了回去。
双鱼深深叩拜,从跪垫上要起身时,听见榻上的皇帝忽又悠悠地道:“丫头,你是不是一直还在等朕做一件事?”
双鱼心一跳,悄悄抬眼看了过去。
皇帝躺在那里,眼皮依旧合着,神色平淡,仿佛方才那句话,不过是随口而发。
双鱼的心里,确实一直还在等着一件事。
从皇帝发罪己诏,太子被废迁离宫之后,那个多年来一直萦绕在她心头、但她原本连设想都觉得是种不可能奢望的期盼,忽然如同被三月春雷唤醒了的惊蛰,一夜之间便苏醒过来。
但这个希望,依然很快便破灭了。
太子是倒了。但皇帝似乎已经彻底忘记了,直到这一刻,她父亲的身上依然还背着那个本不该由他来承担的罪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