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老孔自作主张。老朽在这里替师兄赔罪了,还望左执事看在老孔一番好心,且经了此事,在楚州城都呆不下去了,便饶他这一次。”
墨妄默然调头,俊颜微冷,“他已非墨家人,我管不得他。”
这样一说,申时茂更是脸红,不由叹道:“当年老孔被老钜子罚出墨家的内情,左执事也是知晓的……至于这一次他为萧家说九姑娘这门亲事,确实是事先不知钜子八字。”
“唉,让他好自为之吧。”
墨妄并不会咄咄逼人的,萧乾派人到处寻找孔阴阳的下落,他一个瞎子,腿又瘸,虽有些本事,可活着也是不易,他犯不着逼人入绝境。
沉默片刻,他换了话题,语气比先前更为沉重,“老申,我墨家历经数代,行至今日,子弟遍布天下,人人都称风光无限。可朝廷是官家的,墨家再多风光也只是一群江湖游侠,若朝廷真的要与我们动武,把我们当成匪患剿了,谁又能说个不字?”
这些道理,申时茂活了几十岁的人,自然明白。而且如今的墨家不比以前,想要在江湖帮派与朝廷之间得个平衡更是不易。
他眯了眯眼,严肃道:“所以老朽认为,找回矩子,重振墨家,势在必行。”
“钜子之事,不可儿戏,还得从长计议。”墨妄停顿片刻,缓缓看定申时茂,“申老可知,为何朝廷对墨家总有容忍,便是珒国和西越,也都高看墨家一眼?”
申时茂怔住。
好半晌,他慢吞吞吐出三个字:“千字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