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人不停议论,薛昉却紧张得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动出来了。他跟了萧乾这般久,从来没有见过他生这般大的气。
可他确实生气了,一脸冰霜,再无常时的高远冷漠。只见他走近仕女石雕黑乎乎的墓道口,突地一脚踏入,将里面的娇小人影给拎了出来。
“墨九——”
墨九浑身的,衣服湿在身上,头发也绫乱不堪,从上到下都还在滴水,看萧乾要吃人的样子,她却很淡然地瞟他一眼,“开个玩笑嘛,何必认真?”
一瞬不瞬地盯着她,萧乾目光寸寸变冷。
墨九又道:“我一个人湿,怎么好意思?独乐乐,不如众乐乐嘛。”
萧乾心潮起伏。
这个妇人,他已经不知怎样说她。
每行一件事,都让人意外,让人气不到一处来。
他冷哼,“胆大妄为。”
“咳咳!”墨九似乎被呛了水,咳嗽好几声,方才睁着一双星子般水汪汪的晶亮美眸,直勾勾地看他,重重拍向他的肩膀。“很好,很孝顺。先在这里给我守好,我要换衣服。”
说罢她拿了薛昉手上备好的包袱便入了墓道。
萧乾幽深的目光盯着洞口,每一束都是冷芒。
他的背后,一双双眼睛盯在他身上,恨不得戳瞎自己。
击西问:“为什么主上总在九爷面前吃亏?”
走南答:“九爷太狡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