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突然变得温和的声音,让心灰意冷的薛昉有一种黑暗太久突见天日的兴奋。
“是呐是呐!”他应得很快,答完觉得不对,又猛地抬起头,用诚恳热情的目光盯着萧乾,捻着手指,“只一点点,只一点点那么可怕……而已。”
“唔”一声,萧乾似有所悟。
他盯着薛昉,一动不动,却又不像在看他。这让跪在地上的薛昉,心惊肉跳之余,皮子发痒,又开始认真地劝慰起来:“使君平常并不是这般可怕的,但最近嘛……”
顿了顿,他加快语气,“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讲,所以,拼死也要讲了……使君每一次碰上大少夫人的事,情绪就有些不对,不若平常淡然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”萧乾猛地回头,把薛昉吓了一跳,好不容易升起来的“谈心”勇气,又缩了回去,只剩下黯然的一眼,然后灰心地叹气,“反正这样下去,属下这个差事当得太绝望了,还是……直接笞臀吧。”
萧乾扫他一眼。
这一眼,是真正的冷。
“薛昉!”
薛昉头也不敢抬,却撅了撅屁股,“打罢。”
萧乾眼风一剜,“本座问你,探子可有来报。”
他的话转折太快,让薛昉摸不着头脑,抬头讷讷道:“半个时辰之前,才报过了!”
墨九离开菊花台回到怡然居,其实并没有离开萧乾的视线,她身上发生的大事小事,都会有人专程送往枢密使府,薛昉这些人并不知个中缘由,总觉得这个主子的脾气越来越难伺候了,却又不得不遵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