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邓鹏飞的人都让路了,萧乾若不过去,自然说不过去。
她扫一眼萧乾阴飕飕的眸子,突地捂住胸口“哎哟”一声,抓紧马鞍便趴在了马背上。
萧乾侧头,“怎么了?”
墨九委屈地看着他,探手捂住肚子,“好痛。肚子好痛。”
她刚才分明还捂住胸口的,转头就变成了肚子?萧乾绷住脸,严肃地打马走近,“你先下来,上马车坐着,我给你看看。”
“下,下,下不来了。”墨九一副身受重伤的痛苦样子,肩膀直抖,然后用慢镜头似的动作,颤歪歪地向萧乾伸出一只手,“帮,帮,帮我。”
萧乾看了看她,翻身下马,接住她的手。
墨九握紧他,顺势一滑下马,便栽倒在路中间。
“咝,好痛。”
众人目瞪口呆。他们从未见过哪家娘子这般大胆,当众倒地不起的。可在墨九看来,人生如戏,全靠演技,她双手紧捂着肚子,甩了甩凌乱的头发,蜷着身子在路中间,嚷嚷喊痛,“萧六郎,我这肚子坏了,里头好像有五千只蚂蚁和五千只螳螂在找黄雀进行大决战,打得那叫一个乌烟瘴气,痛哇,痛死我了。”
这个比喻……众人皆惊。
稍稍有些门道的人都知道她是谁了,可不就是萧家那名满临安的疯子长孙媳妇?
那些官兵想笑,却不敢笑,只拿请示的眼神看邓鹏飞。可邓鹏飞这会也犯难呐!看萧乾一群人横在路中间,他的家人又生病,若他断然骑马离去,似乎过于冷血了,毕竟这是当朝权臣,骠骑营也受他直管,若得罪了往后他想升迁,恐怕比登天还难。
一咬牙,他顾不得抓贼,先上前拍马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