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爱妻,是我连累你了。”
一只手揽住他的肩膀,她使劲儿拽着他就要扶他喝药,可这个之前在墓室还生龙活虎的主儿,就像真成了一个软骨动物,身子根本不配合她使力也就罢了,墨九一用力,他整个人就往她往上偎过来,大半个身子都倚在她的身上。
“行行行,你是爷!”
想一下萧长嗣患病以来的苦难光阴,她同情心上来了。
……墨九也不例外。
“动不得了。”他声音有点轻,有点软,配着那一副消瘦的模样,还有他即狰狞又可怜的脸,任何人都很难拒绝这样简单的要求。
“老萧,你好好一个大男人,就不能自个儿动一下手?”
如果他不是病人,墨九真想拿药泼他。
“……”
“你扶!”
墨九牙槽有点儿痒,可想到自个儿伟大的使命与计划,也懒得与他计较这点儿小事。就着碗,她把药递到他的嘴边,可那货依旧不张嘴,虚弱地躺着,拿眼偷瞄她,又是那种好像下一秒就要死的表情,可怜巴巴地道。
“……”
“你喂!”
萧长嗣眼皮一眨,困惑地瞥着她,不去接碗,只道。
这会儿,从愤愤不平到热情体贴,也不过眨眼之间。
从她进入屋子开始,表情一直在变。
“老萧……”墨九放软了声音,学着击西的样子,拿勺子搅动汤药,试试碗壁觉得温度不汤了,方才把椅子拉近,就坐在萧长嗣的床头,把碗递过去,嘴里带着笑,“来,试一下,小心烫着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