☆、七、卖身
距离两人离开帝京,已经三日了。
那日夜里针锋相对,颜破月直接在地上给陈随雁画了个“注射器”的糙图,才令陈随雁半信半疑的相信。第二日到了镇上,陈随雁将她囚在客栈,自己拿了糙图去寻一名工匠。
工匠看了图,直叹妙妙妙!虽然他还不清楚这个工具到底是什么,但是隐隐感觉到会很有用处。最后,工匠硬要花五两银子,从陈随雁手中买走了糙图。陈随雁掂量着手中的银子,终于彻底信了颜破月的话。
那日之后,颜破月这个ròu票的生活质量,改善了很多。三餐跟陈随雁一起吃,晚上也能打个地铺而不是被胡乱丢在角落。颜破月亦小心翼翼,不敢惹恼了他;被他吸血时,也是一脸心甘情愿。
陈随雁当然不会就此完全信任她。白天,他与她共骑,快马赶路;晚上,则用一根锁链,锁在她双足的金环上,攥在掌心,不给她逃脱的机会。
这一路下来,颜破月更觉得陈随雁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。他极善逃匿,命颜破月用锅灰,每日在脸上均匀涂抹,带着她东躲西藏,竟真的没被手眼通天的颜朴淙抓获。有好几次,她在镇上看到疑似颜府护卫的人影,却都被陈随雁带着她堪堪避过。
但大概是被他们追得极紧,两人一路绕行,竟是渐渐往南去了。
这日傍晚,两人抵达中部益州最大的城池——旬阳。
因已有好几日没见到追兵,陈随雁的心情也松弛了几分,这晚,两人安安静静坐在客栈角落里吃饭。颜破月想着如何找机会逃脱,陈随雁想着今后的路线出神。
他忽的感觉到数道锐利的目光,正往这边看过来。他猛然回神,定睛一看,却只见右首的一张桌前,坐了五个男子。个个低头饮茶,却没人瞧着这边。
他仔细打量那五人,只见他们身着锦衣,似乎极为华贵。高矮胖瘦亦各有不同,有的是比他还至少高出一个头的大汉,坐在那里像一座大山;有的却瘦小佝偻,像个小老头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