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角落里还有一只巨大的浴桶,方才被卧榻挡住,她才没有发觉。
浴桶中热气蒸腾,一个男人靠在浴桶里。
从颜破月的角度,只能看到微湿的黑色长发披落肩头,还有一只长臂,搭在浴桶边缘;
那墨色长发仿若柔软的绸缎,而露在水面外的手臂还挂着水珠,肌ròu均匀、修长结实,在明亮的烛火中微微发光。
破月浑身一僵。
以步千洐的内力,此刻居然还没发现她,不是醉了,就是睡着了。
她抬腿便欲走,免得尴尬。刚迈出一小步,就又收回了腿。
对她而言,看到男子打个赤膊,真的不算什么。可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,即使是男子,似乎都是大事件呢!
想起那日步千洐点自己穴道时,也用袖子覆住了手背。颜破月推想他虽然吊儿郎当,但男女之防看得只怕跟容湛一样厉害。
破月觉得,自己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谈判时机了。
她气定神闲的重新坐了下来。眼角余光,还不由自主又瞟了他一眼,不得不承认他手臂上的肌ròu很漂亮,完全没有大块头肌ròu男的肿胀感,只让人觉得柔韧坚实。
未料她这一起一坐,步千洐便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