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长舒一口气,浑身一松,顷刻便昏睡过去。
月上中天。
清透的月光倾斜如水,洒满半个牢房。破月觉得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抵着自己的下面,幽幽睁眼醒转。
她全身一僵。
步千洐近在咫尺。
不,应该说,没有一点距离。
她的头枕在他的胳膊上,而他的俊脸就在她头顶上方几寸位置,长眸微阖、气息平稳。而她一手放在他胸口上,一手抱着他的腰。她的双腿,还该死的缠着他的大腿。
而他平整坦然而卧,只有一只手,重重搭在她腰上,隐隐似乎还能传来柔和的热力,令她痒痒的很舒服。
破月的心“砰砰”的跳。
对了,还有那硬硬的东西……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——她几乎整个身体都挂在他身上,双腿还大张开缠住他的腿,他的那个,当然正好抵在她的下面。
破月觉得这一切仿若梦境。或许是夜色太幽深,她竟然一点也不紧张,只是心尖上仿佛有一只猫爪,轻轻的挠着,痒痒的、奇异的,也是不安的。
她小心翼翼将抬起的腿从他身上放下来。只是棉被好重,她的大腿内侧几次蹭到那个倔强抬头的东西,令她的感觉更加怪异了。
好容易把身子往后退了退,离那罪恶源头远了些,她才松了口气,重新抬头望着他。
夜色朦胧了他的轮廓,却令他的眉目越发生动俊逸。
他的眉峰很漂亮,像是水墨流畅勾勒,秀黑而不失凌厉;他的眼窝很深,睫毛很长。破月知道,那是一双非常男性化的眼睛,时如远山寂静、时如怒海张狂;鼻梁挺拔端正,嘴唇薄而均匀。
他的确是英气逼人。
破月不由得想起昨夜所见那具匀称结实的身体,而此时这身体就被自己压在身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