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月咬着下唇:“行。我跟容湛走。”
步千洐望着她侧脸上沉寂无波的眼眸,不知怎的,心里像是被针轻轻扎了一下,嘴里却满不在乎的答道:“正该如此。”
☆、二七、湛洳
没有太阳,天色苍白而浑浊。
广阔的平原,像是着了火的油锅。而一队队胥国大军,便是一缕缕滚滚燃起的黑烟,遮天蔽日、马蹄纷乱。
破月穿着黑色步兵长衫,腰里还像模像样佩了把单刀,跟着容湛的马一路小跑。
那刀是离开墨官城时,步千洐赠予她的,说这时他年幼时的佩刀。他亲手把刀系在她腰间,便离开营帐了。她和容湛走的时候,他也没来相送。
想到这里,破月忍不住摸了摸那刀。这刀比寻常刀要短,刀刃也更窄,青光隐隐,上刻“寒月”,还跟她名字重了一字。
这个偶然,是否昭示着什么?
破月想到即将孤身抗敌的步千洐,心头升起不详的预感。
离开墨官城,是理智而清醒的决定。纵然步千洐对她恩重如山,她留下能干什么呢?陪他死吗?既然不能帮到他,她只能选择保住自己的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