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没料到,那傻头傻脑的诚王,竟带着破月返回了重兵包围的墨官城;他更没料到,所谓的“穆青”校尉有反守为攻的胆色,歼敌十倍,威震三军。
等到了婆樾城,破月已完全像换了个人。
她的肤色依旧白若新雪,可比记忆中已红润许多、身量似乎也长高了些,再不是他最喜欢的苍白纤弱如孩童;她不再会抓着他的衣襟战战兢兢,而是跟另一男人执手望着自己,虽然神色惊惧,可那漂亮的眸中也隐隐有倔强的抗拒。
看到那眸,他心里就痒痒的。
诚王?
无妨,慕容湛护得了她一时,护不了一世。
譬如此刻。
他的俊脸没有半点笑容,茫茫白雪,也冷不过他眸中的寒意。
破月的确在这山中,并且对颜朴淙的逼近浑然未觉。
但她正独自面临更大的危机。
今年的雪来得实在太早太大,出乎她和步千洐的意料。眼见上下山的路都被大雪封堵,她还没想好对策,半边屋顶就被积雪塌了。
这是当年守仓人住的屋子,用最结实的圆木搭建。故虽然一小片屋顶和一根细梁掉下来,正好压住她的一只小腿,但房屋还没倒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