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月已经朝他示弱过一次,被他狠心拒绝,又如何拉得下脸再来第二次。完全当他空气般的存在,虽然无处不在,却也视如不见。
正愣愣想得出神,忽听身后马蹄声加快。她心尖一抖,假装没发现,继续前行。
直至他与她并肩,他手里拿着个斗笠。
“城里人多。”
破月不接,抬眸淡道:“生死有命,我受够了。”策马已行到前头。
她的声音里还有几分忿怒,却不知是说受够了遮挡容貌,还是受够了他?
步千洐沉默的将斗笠往路旁一丢,不急不缓又跟了上去。
青仑城依山而建,土黄色城墙起伏连绵,几乎要将城和山融为一体,蔓延到视野不可及的天边,徒生张牙舞爪的粗犷。
边境极地,竟有如此庞大的城池,倒叫破月颇为惊讶。
官道上有徒步而行的青仑奴,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裤,却赤着双脚,似乎也不知寒冷。他们三三两两,有的扛着木材、有的拉着雪橇。无论粗壮或瘦弱,每一个的脸上,都有常年疾苦导致的麻木和疲惫神色。
等到了城门处,往来的青仑奴更多,大多被汉人驱赶着,畏畏缩缩的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