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辈分,靳断鸿之父算步千洐的师公。但他是君和国人,又是领军将领,步千洐如何能拜?步千洐一拱手,不卑不亢:“前辈,师父他……已于两个多月前去了。”
左首老人正是靳断鸿的父亲、退役大将军庞清池,闻言上前两步,接过步千洐手中骨灰盒,踉跄着坐下,抬手轻轻抚了又抚,默默流下两行热泪。
破月道:“前辈,师父去的时候很安详,大胥亦待他极好,并未为难。”
她一开口,那和尚倒是抬眸看她一眼,旋即低下头去。
庞清池点点头,忽的拜倒:“多谢你二位千里迢迢送他回来!”千洐和破月连忙将他扶起。
“生死有命,他死得其所,清池何必挂怀?”那老和尚忽然开口道,声音浑厚平静。
庞清池将骨灰盒轻轻放在桌上,恭敬道:“大师说得极是。”
老和尚下了颗白子,庞清池复又执起黑子。
步千洐见他们态度疏冷,也不想多留,沉声道:“既已完成师命,晚辈告辞了。”
“且慢。”庞清池忽的抬头,虎眸精光四射,竟与方才伤心绝望的老人判若两人,“你们从大胥来?”
“正是。”
“我君和与大胥势同水火,岂容你们想来便来,想走便走?”
步千洐眉目不动:“你待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