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虽是蛮人。”她忽然大声喊,“可也是男人。欺负我一个女子,不害臊吗?不羞愧吗?”
蛮人们没什么反应,依旧用力挥舞板斧,呲牙咧嘴盯着她。
“罢了。”她惨笑一声,忽的横刀朝颈中抹去。
“嗤——”轻响破空,破月手腕一麻,体内气息顿时凝滞,长刀脱手。她的心重重一沉,一道黑影已是轻飘飘落在她面前,有力的大手,钳住了她的脖子。
“呃……”破月脖中剧痛,已被他提了起来,双脚离地。
夜色中,那人静静望着她,手劲逐渐加大。破月跟他隔得极近,清楚望见那胡渣荏苒的脸上,一双深而大的眼睛,没有任何表情望着自己。
她呼吸艰难,头也开始发晕。她恍恍惚惚的想,这蛮人一招就能杀了自己,此刻慢慢掐死她,定是恼她杀了太多蛮人。她想自己真是糊涂了,为什么看着这蛮人的眉眼,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。粗黑英俊的眉,深邃乌沉的眼,挺拔的鼻梁,为什么她想起了步千洐?
然而她没机会求证了,她感觉到太阳穴突突的跳,感觉到浑身乏力,感觉到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灼热的铁,烙得她五脏俱焚。
这个时候,她终于在蓝衣人的眼里看到了表情。
杀意,她在他眸中看到了森然的杀意。
“扑通。”一声轻响,什么东西跌落在蓝衣人脚边。破月已经听不到了,可那蓝衣人缓缓低头,却只见一块碧绿通透,如静夜流水,盈盈生辉,正躺在自己靴子上。
他手劲微松,但未松开破月,弯腰将那事物拾起来。
是一块玉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