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他的背影就要出殿,赵绵泽突地喊住他,声音幽然。
“十九皇叔,你曾问过朕一句话……”
他没有说完,赵樽蹙了一下眉,停下脚步。
“在皇祖母的坤宁宫外,你说,有所得,必有所失。鱼与熊掌,从来都不可兼得,只能选一个……”在摇曳的灯火里,赵绵泽的面孔忽明忽暗,考虑了好一会,才问,“皇叔还记得吗?”
“不记得。”赵樽回过头来,缓缓看着他,一双锐眸在冷幽的灯火下,带着一种森然的凉意,竟是令人不可直视。
“这样的话,不像臣说的。”
轻“哦”一声,赵绵泽笑问,“何意?”
赵樽看着他,忽地展颜一笑。
“男儿顶天立地,鱼与熊掌,自然都要。”
他说得随意,淡然潇洒,赵绵泽心里一惧,也带着笑,像与他讨论的仅仅只是风月情事,而非江山与女人的选择。
“朕受教了。”
赵樽伫足不动,身姿高冷,如在云淡。
“告辞!”
正心殿里灯火一直未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