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玉不明所以地立在御案之前,拿眼风瞄皇帝的脸色。何承安也是小心翼翼地捡起落在地上的砚台,等安放妥当了,方才上前为他磨墨,心里却一直琢磨皇帝今儿到底受了什么气,脸色会这般难看。
外头的冷风嗖嗖在吹,御书房里却已烧起地龙,温暖如春。
赵绵泽提起笔,写了一张纸,又撕掉一张纸。
来来去去,他写了好一会儿,桌上的废纸都撕成了一团小山,似乎才有了最终的定夺,匆匆写成了纸条裹好,从御案下方的一个上锁的抽屉里,拿出一个鲤鱼纹的玉质哨子,轻轻搭在纸上,把它推向焦玉。
“拿去!”
“陛下?这是……?”焦玉不解的接过哨子和字条。
“你去一趟南边,亲自去办。”赵绵泽瞥一眼何承安,声音沉了不少,“命令都在字条上,看完烧掉。”
御书房里就三个人,他的意思是连何承安都不信了?
焦玉心里一紧,屏紧了呼吸。
“是。”
他手中,是一个小小的鲤鱼纹玉质哨子。样子看似简单,与普通的把玩之物没有任何区别。可它的内里乾坤却不可小觑。只不过,知晓它的人少之又少。
认真说来,这事儿算得是一件仅属于皇帝的重要机密。再认真一点说,那一只靠哨子支配的人马,并不算是赵绵泽自己培置的势力,而是洪泰帝的心腹。洪泰帝在很早之前,就一直把赵绵泽看成他的接班人,也顺理成章让他接管了这一支秘密人马。这些人,隐藏在各处,他们才是真正的皇帝亲卫和眼线。比如,在漠北烧毁北伐军粮糙的黑皮。更比如,那个一直秘密潜藏在陈大牛身边的人,他们都是属于同一类。
这些人到底都有谁,焦玉也不知。
但鲤鱼纹的玉哨子,却是联络之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