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樽黑眸一眯,一盆凉水朝她泼了过去,“抢?小十九,你不要了?”
“呃”一声,夏初七反应过来,登时像一颗霜打的茄子,“对,想起来了,咱俩有人质在他手上,没有竞争的能力。……赵十九,先前你说明日寅时,可是与东方青玄约好的时间?”
“是,阿七真聪明。”这一回,赵樽不揉她的脑袋,改捏她的脸。
夏初七嫌弃地刨开他的爪子,担忧的问,“你说,他会把小十九还给咱们吗?”
赵樽睨一眼她忧心忡忡的小脸儿,揽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,索性把她拦腰抱起,往c黄上一丢,然后懒洋洋地侧卧在她的身边儿,把她搂入怀里,一眨不眨地看了她许久,才淡淡的,说了一个字。
“会。”
这一晚的额尔古,灯火未灭。
这样紧张与压迫的感觉,让夏初七仿佛又回到了南晏京师那个政权交替的夜晚。马嘶声、人沸声、狗吠声,脚步声,金铁声……无一不带着肃杀的气息。鲁班节的喜庆余韵未过,这一座古城便陷入了空前绝后的恐慌之中。那些在河边约会的情侣提着衣服钻入了糙丛,那些远道而来的商旅闭户不出,那些兵卒们在全城搜索,出动的人马之多,堪比一场恶战…
扎那大汗被刺客所杀的消息,很快就传遍了额尔古。
人人都知道,额尔古出大事了,兀良汗恐怕也要变天了。
行商毡帐里,一盏微弱的灯火,摇摇曳曳,火舌舔着灯油,把夜晚点缀得格外冷寂。毡帐外的夜风,凌厉地穿透漆黑的额尔古河流域,不知从糙原的哪一个角落呼啸着吹过来,凶狠地拍打着毡帐顶上的幡子,又用凌乱的姿态散乱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……
夏初七紧紧靠在赵樽的怀里,听着风声,瞪着一双眼睛看帐顶。
“时间过得好慢!天儿为什么还不亮?”
知道她是想小十九,赵樽轻轻拍着她的背,并不吭声,只是听着她的抱怨,等她闭上了嘴,方才揽紧她抽高被子,哄道:“睡一会,等你醒来,便都过去了,咱们姑娘也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