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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爱妃是大晏朝唯一的皇贵妃,整日这般穿着,也未必太素了。不知道的人,还以为朕驾崩了呢。”

看她不答,他又笑:“都说女为悦己者容,这两年来,朕就未见爱妃细心打扮过。今儿来之前,朕在想一句话,若是这天下、这江山、这龙椅、这皇城都换了主人,爱妃可会为他画眉点朱,扮俏生媚?”

从听得赵樽起兵开始,乌仁潇潇的心脏便跳得很快。她不知自己是在担心赵樽的安危,还是在担心那个一定会随了赵樽起兵的男人……在两年的边关生涯,他能不能活着回到京师?

心惶惶然,如有鼓动。

但赵绵泽在面前,且不知意图,她不得不镇定情绪,柔柔一笑,“臣妾已是陛下的人,自当为陛下画眉点朱,扮俏生媚……”撩他一眼,她接着俏生生地道:“若是陛下喜欢,且稍坐片刻,容臣妾梳洗打扮……”

“不必了。”赵绵泽抬手阻止了她,细细睨了片刻她身上几近纯白的宫装,皱了皱眉头,目光便挪到她身侧的一个花梨木的绣架上。

绣架的上面,绷着一张颜色极为鲜艳的绣布。绣布上的绣图还未成型,但两只栩栩如生的鸳鸯却仿佛活过来了一般,与乌仁潇潇身上的衣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沉下的眉头挑高,他微微一笑。

“爱妃何时绣得这般精巧了?”

乌仁潇潇绞着手绢,轻声笑道:“臣妾哪里会这些精细的活儿?不敢相瞒陛下。这鸳鸯是顾贵人绣的。这些日子,臣妾身子不好,顾贵人常来相陪,也教臣妾做一些绣活打发时日……”

“打发”两个字,对于赵绵泽后宫里的女人来说,是再恰当不过的词了。

这位年轻的帝王正当血气方刚的年纪,并非冷血,自然也不会不临幸后宫。可他一个月统共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那么几次。更加可怕的是,屈指可数的几日,他都给了乌仁潇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