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先生进了屋,小厮侍候他净了手脸,泡热了脚,侍候他躺下,熄了灯退了出去。雷先生眼皮渐沉,这一天太耗心血,他累坏了。
“先生好宽的心。”c黄头对面的角落里传出一声清凌如月光的声音。
“谁!”雷先生‘呼’的坐了起来。
“别动,也别叫,不然……”
一支银闪闪的三棱针几乎无声无息的扎在雷先生枕头上。
“我不过想跟你说说话儿。”
雷先生眼睛盯着漆黑的角落,垂了下眼皮,伸手拨起那枚三棱针,轻轻放到炕上,人已经镇静,“你说吧,老朽洗耳恭听。”
“先生的身后事都预备好了吗?”
“有话请直说,老朽累了,想早点歇息。”
“俞相危若累卵,先生是相公的左右手,这事没人不知道,先生的后事,可以预备了,再不预备,只怕来不及了。”
雷先生直视着角落,没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