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拿着骰子道:“如此扔下去怕郡王瞧着闷,不如就一把如何?”
朱寿正要点头,门口脆生生响起一个声音:“寿总管!”
三方对峙朱寿一激灵,机械的回头,心里又惊又喜,又是感慨。一颗心悠悠荡荡,几乎疑在梦中。
不弃俏生生立在门口,身后跟了七八个护卫,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她。
她梳洗一新,外面披了件白狐皮的袭皮斗篷,露出里面珍珠白的衫子。那件衣衫甚是华丽,衣襟袖口裙边都有精致绣花。腰带的花饰以珍珠攒成,错落缀着红玉勾勒出纤腰细细。
又黑又长的青丝垂及腰间,一半挽成了髻儿。头上插了支玉风钗,钗头镶了颗又圆又大的东珠。耳饰也是两粒珍珠,上下的珠光映得脸上肌肤莹润不己。
珠光宝气难掩一股清纯之气。像翠竹吐青,初春草绿。
她目光微微在房里一转。朱寿觉得不弃在安慰他,东方炻觉得不弃的目光里飞出了刀子,韩业觉得不弃的目光中分明有丝嘲讽。陈煜却觉得不弃压根没有看她。只有赌桌对面的玉夫人实实在在的收到了不弃的注视。失神之余竟然忘记了自己是销金窟的掌柜。
陈煜还是头一回见不弃这么隆重装扮,一时之间和脑子里那个脏兮兮可怜兮兮的人有点对不上号。
韩业倒吸了口凉气,低下了头。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朱府孙小姐竟然是……花不弃!在王府他远远看到过她,那时还是未及笄的小姑娘打扮。今天装束变了,头式变了。但他不会忘记王爷过世前挂在书房里的那幅画。她从前那画中女子眼睛神似,今天却足足像了七八分。韩业不知道花不弃并非陈煜的妹妹,王爷的女儿。但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家主子极紧张朱府孙小姐。
陈煜瞟得一眼,心便跳了起来。他强摄心神将目光移向了东方炻。让他极不痛快的是这厮像捡了个宝似的,笑得合不拢嘴。最恨的是柳叶眉下的眼睛,肆无忌惮地盯着不弃滴溜溜地转,一副饿狼见了羊似的。